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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擦手纸巾 2024-02-09 05:26:26 柳公权   大卷纸   历史学   大家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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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赴清朝使团的文化交流活动

刘为

一、在稳定的宗藩关系中,文化思想交流活动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最早与中原王朝建立直接的册封—朝贡关系的朝鲜半岛古代国家是百济,1东晋义熙十二年(416),东晋安帝遣使册封百济腆支王为“使持节、都督百济诸军事、镇东将军、百济王”,2可见百济与古代中国中央政权的册封—朝贡关系的建立是在公元5世纪初,甚至更早。

公元6世纪中叶后,朝鲜半岛古代国家新罗积极向外扩张,逐渐强盛,开始直接与中原王朝通贡,时当南北朝时期,新罗真兴王得到北齐武成帝的册封,又通贡于南朝的陈。

新罗之积极主动通贡中国,主要是想得到中央政权政治、军事上的支持,使其在与高句丽、百济争夺朝鲜半岛霸权活动中占据有利的地位。此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学习汉文化的需要。有证据表明,早在6世纪初,新罗人已将汉字作为官方正式文字使用,3到唐代前期(7世纪中叶),新罗国王决定:“改其章服,以从中华制”,奉唐之正朔,使用“永徽”年号,并全面推行仿唐制的封建制度,对包括儒、释、道在内的汉文化进行全方位的学习和普及,4从而主动进入了古代东方礼义世界,中朝稳定的宗藩关系由此开始,并一直延续到清朝末年,长达12个世纪。

中朝宗藩关系是古代东方封建礼法社会的产物,这是一种以封建礼法制度为纽带、以册封朝贡关系为表现形式的宗藩关系。在这种宗藩关系中,朝贡的意义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与原始的物物交换不同,也与奴隶制国家君主们无止境的掠夺欲望不同,也与资本主义崇尚的自由贸易不同,封建帝王们更多关注的是朝贡所带来的政治层面上的意义,宗主国更看重的是藩属国称臣纳贡的礼仪程式而不是贡品多寡,而藩属国不仅在政治、军事、外交甚至经济交流上依附宗主国。更重要的是,由于自新罗到高丽、朝鲜,古代朝鲜半岛国家都自觉地接受、认同以儒家纲常学说为基础的封建礼法制度,也认同古代中国在一统概念下的“天朝礼治体系”,更将儒家学说作为立国之本。因此在中朝宗藩关系中,文化思想的充分交流是建立稳定宗藩关系的前提,而稳定的宗藩关系又为文化思想交流的进一步扩大和深入提供更有利的条件和保障。对于藩属国来说,向中原王朝正统、先进的文化思想学习成为一种必然的需求。这种学习和交流是通过许多方式进行的,其中,定期或不定期派往中央王朝的使团在这一过程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二、文化交流活动是朝鲜使团的重要任务之一

在皇帝权力绝对集中的封建礼法制度中,“人臣无外交”是使者最高行为准则,使者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向对方转呈文书和物品,他们没有擅自处理问题、决定事务的权力。但是,朝鲜使者们通常有观察清朝政、搜集情报的任务,初期主要是为了尊华攘夷,后来是北学自强。

明清以来,中央王朝实行严厉的海禁政策,特别是清代,清朝廷和李氏朝鲜均奉行顽固的闭关自守的政策,朝贡贸易成为两国间最主要的经贸渠道,朝贡使团也成为最重要的文化思想交流途径。

朝鲜向清廷派出朝贡使团始于清崇德二年(1637)。是年初,清太宗亲率大军攻入朝鲜,迫使朝鲜仁宗国王签订城下之盟“丁丑约条”,其中规定:“其万寿节及中宫千秋、皇太子千秋、冬至、元旦及庆吊等事,俱行贡献之礼,并遣大臣及内官奉表,其所进往来之表及朕降诏敕,或有事遣使传谕,尔与使臣相见之礼及尔陪臣谒见,并迎送馈使之礼,毋违明国旧例。”5。此诏敕规定一年五度固定使行,即万寿、中宫千秋、皇太子千秋、冬至、元旦,但实际上中宫千只皇太子千秋之进贺使并未派行,三大节使(万寿、冬至、元旦)加上年贡使,固定使行每年应为四行。顺治初,清帝令朝鲜将贺冬至、元旦、万寿三节及进岁币四行合为一行,一般称为“冬至使”或“正朝使”,每年一度成为定制,直至1894年,从无间断。

除“冬至使”外,规模较大的固定使行还有“皇历赍咨宫使行”,其使命是领取清廷颁发的下一年度“皇历”。除固定使行之外,又有“别使”,是朝鲜方面为完成一项或几项使命而临时派出的使团,其种类很多,主要有谢恩使、进贺使、陈奏奏请使、陈慰进香使、问安使等。清入关前,一岁之中,朝鲜赴清廷使团甚至多至10余次,清入关后,每年平均也有两次以上。

如此频繁派出的使团,构成朝鲜与清朝进行文化思想交流的通畅大道。朝鲜赴清使团规模通常很大,总人数少则200至300人,有时达到400至500人之多,大部分是从役、家丁、商人等,他们多数都有形式不同的文化交流使命,较简单的是购买书籍等文化用品、打探清廷政令名人消息等,而高层次的文化思想交流活动主要是由朝鲜使团中一些地位特殊的成员完成的。

朝鲜赴清使团中地位最为尊贵的官员是“正使”,即朝鲜国王的私人代表,清廷根据正使的品秩高低来决定整个使团的接待规格。“大君”领衔的朝鲜使团是最高规格,“大君”即王子或王弟,其次是“驸马”等王室宗亲“有君号者”,再次是“阁老”即议政府大臣(三公),最后是各曹判书(六卿)。正使最重要的工作是代表朝鲜国王出席各种礼仪活动,觐见皇帝、呈递国书、领受赏赐等等。副使的地位仅次于正使,并随正使参加所有的正式活动,实际在使团中并无具体的职责。朝鲜派往清廷的正副使中不乏有识之士、饱学之士,很多人留下了纪行笔记。

书状官,或称掌令,其品秩虽低,但统管整个使团的日常事务;回汉城后,书状官还有向国王提交总结报告和“别单”(译官们购得的各种文件和文书)的任务。

译官是朝鲜使团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人数大致在10至20人之间,分为汉、清、蒙学三种,以汉学为主。在朝鲜使臣大都墨守成规、迂腐呆板的情况下,译官们的活动尤显突出,加之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多次来华,精通语言,熟悉掌故,有良好的人缘,使得他们成为各种使行任务的主要执行者,甚至屡建奇功。仅举一例:

金指南,字秀明,康熙朝多次以译官身份来华。康熙四十九年(1710),随郑载仑(冬至正使)入朝时,在沈阳:“偶与沈帅松柱语数日,盛陈我国家恪谨侯度。柱后入相,面奏皇帝,自是帝多蠲省于本国。”7康熙五十一年(1712),清帝令裁减朝鲜岁贡额,虽不能确知其是否因松柱之“面奏”,但译官们有时能发挥比使者们更大的作用却是无疑的。

每行朝鲜使团例备医官随行,如使者有君号或为宗室亲贵,则还加派御医随行。他们的任务除应付使团成员的临时生病医治的需要外,还有一种使命则是采办医书和朝鲜宫廷所用药材:“使之持去乡材,与唐材较准同异,有可破疑者,给价贸来”。7

随行的医官担负特别的任务。如雍正六年(1728),应清廷之要求,朝鲜极择“例率医官之外针医”,随谢恩使团前赴北京,为皇子及十二王之子治病。8朝鲜史籍中还有朝鲜使团医官成功地为清阁老松柱等治病的事例。

由于学习修改历法的需要,顺康时,朝鲜不定期派出观象监官员参加使团,前往清朝,向清朝学习天文历算,购置有关书籍。乾隆朝中,朝鲜国王令观象监官员“三年一次入送”清朝。9

朝鲜使团中还有一种称为“伴倘”或“子弟军官”的,大都是三使臣的亲属子弟,或随行观光,或侍奉左右,洪大容、朴趾源等著名朝鲜文士都是以这个名义随访中国的。他们在两国文化思想交流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朴趾源说“东方慕华即其天性也”,10洪大容觉得自己“言语尚不免夷风为可愧”。11朴洪二人都是朝鲜实学大师,乾隆年间随使团访华,怀着极大的兴趣游历中国、走访士人,回国后著书立说,对朝鲜权贵和腐儒的“性理学说”的僵化和卑陋进行猛烈的抨击,倡导“经世致用”、“利用厚生”,学习清朝先进的文化思想和生产技术,掀起“北学”思潮,对朝鲜士野影响甚大。

三、朝鲜使团的文化思想交流活动

起初由于朝鲜对满族的政治偏见,朝鲜使者将出使清朝视为“饮冰之役”,除例行的政治活动外,较少进行文化交流活动,随着清人统治地位的稳固,中国出现了空前的大一统局面,朝鲜人不得不面对现实,更多的士人参加到朝鲜使团中,加强了使团在文化思想交流方面的活动能力,实学派的兴盛、北学思想的繁荣都是朝鲜使团文化交流活动的巨大成果。

(一)书籍文物器具的采买

购置汉文典籍书章是朝鲜使团的例行任务之一,早在新罗时期,朝鲜人就有将大批汉文典籍运回本国的习惯,至明代均是如此。清初,由于士人的缺席,采买书籍文物主要由商人、译官们来进行。“朝鲜人最好书,凡使臣入贡,限五、六十人,或旧典,或新书,或稗官小说,在彼所缺者,日出市中,各写书目,逢人遍问,不惜重值购回,故彼国反有异书藏本也。”12朝鲜人买书有两大特点,一是不论经史子集、小说异书都要收购;二是“不惜重值”。

清初清廷对书籍的出口有所限制,“凡外国贸易,不许收买史书”。13但仍无法遏制朝鲜人对书籍的渴求。康熙年间,朝鲜使团人员因私购《一统志》,被山海关清方官员查获,清帝甚至派出查使前往汉城,追究国王及使团官员的责任。这种情形至乾隆朝初仍有发生,但此后清廷显然放宽了这方面的禁制。而在此阶段,朝鲜官方对使团人员购置书籍是持鼓励态度的,特别是对以下两类图书:天文历法和清廷文书。

天文历法类:

仁祖朝,观象监提调金堉购得汤若望所著“数术诸书而归”;

孝宗朝,日官金尚范购得《时宪法》(《时宪历》);

肃宗朝,观象监官员许远购得《天文大城》、《天元历经》等册;

英祖朝,观象监官员李世澄购得《交食算稿》二册、《月历》一册、《万年历》四册。

这类书籍有的是“彼中禁物”,朝鲜王廷除照数报销购书款外,还将购书人及参与购书的译官们“一体论赏”,进行“加资”。

清廷文书的购置在康熙朝曾盛极一时,其种类包括:各部题本、各部密题本,甚至有“批下原旨”,还有各种塘报、京报、时报、边报及清朝官员的奏章誉本等。而此类“文书虚实有难的知”。清朝通事们将此作为一条财路:伪造大量文书转卖给朝鲜使团,而朝鲜使团的译官们也不问真伪一概收买,回国要赏。

承担官方采购书籍任务的,除译官和观象监官员外,还有使团里的医官和画官,给医官的指令是:“买取院中(指王廷御医院)所无医书之最紧者以来。”14

部分中国医学典籍流入朝鲜后,被翻刻刊印得到广泛传播。如《外科精要》、《瀛奎律髓》、《永类铃方》、《十药神书》、《妇人良方补遗大全》、《救急方》、《脉诀理玄秘要》、《医学》等。15

官方采买之外,更多的是使团人员的个人采买行为,并且他们并不仅仅在北京琉璃厂采买书籍和文化用品,而是沿途搜刮换贸,大抵自沈阳至北京途中,朝鲜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采办代理人。

曾三次使华的朝鲜朗善君李俣,其父于顺治朝初年使华时就开辟了丰润县王氏一家作为据点,每次李俣使华多要作客王家,王氏每“觅纳书册及斑砚”,李俣则“酬以黍皮、技三、剑竹、银刀等物”,亦有街坊邻里闻讯来卖书帖者,则“或购或还给”。16

到了北京,朝鲜商人也用不着满街搜买,自有书商、古玩商找上门来,甚至“开其所居,为之陈列,以供清赏”,称为“借排”。而有资格得到清商“预入物货”的,当然也是老主顾了。与朴趾源同行的赵主薄就是这种最受北京商人欢迎的一位,因为他:“燕行二十余次,以北京为家,最娴汉语,且卖买之际未甚高下,故最多主顾。”再看朴氏所见其借排物品:“户前列二余盆花草,俱未识名。白琉璃瓮高二尺许,沉香假山高二尺许,石雄黄笔山高尺途。复有青刚石笔山,有枣根天成魁罡,以鸟木为跗座,价银为花银三十两云。奇书数十种,《知不足斋丛书》、《格致镜源》,皆值太重。”17

此当乾隆四十五年(1780),时朝鲜正宗四年,正宗国王臣事清朝最为诚谨,与“十全天子”乾隆帝一唱一和,相互吹捧,甚至“进而把两国的关系,变成一个大家长和一个小家长的私相授受的游戏了”。18在这种情形下,朝鲜使团的购买书籍文物的活动也达到了最高峰,但其副作用也是明显的,除了白银大量流失、难以为继外,更让朝鲜王廷不能容忍的是异端邪说的大量传入:“近来燕购册子,皆非吾儒文字,率多不经书籍。左道之炽盛、邪说之流行,职由于此。”19由于此类书籍“乖世道而害正学”,朝鲜王廷将此纳入禁条:“凡燕书籍之涉于左道,不经异端妖议正之说,及杂术方书,一切严禁。”20此后朝鲜政府曾掀起数次“教狱”,迫害大批天主教徒,并一再申令“邪书邪具”的禁令,但天主教仍在朝鲜部分士人中开始流行,这也可以看作是朝鲜使团文化思想交流活动的成果之一。

朝鲜使团在将大量汉文典籍带回朝鲜的同时,也将部分朝鲜优秀文化成果带到了中国,并得到流传和应用。例如朝鲜著名的医书《东医宝鉴》。21朴趾源于乾隆四十五年入燕京时,在书肆竟发现了此书:“我国书籍之入梓于中国者,甚罕。独《东医宝鉴》二十五卷盛行,版本精妙。”22其所见是乾隆三十一年刻印本,售价为“五两纹银”,虽然朴氏因“余家无善本”,而“甚欲买取”,可惜囊中羞涩,只得“赍怅而归”。

(二)朝鲜文士访华及其与中原文士之交往

在中朝文化交流中起主导作用的,是朝鲜使团中的文士,他们通常不是使团主要成员,是以朝鲜使臣的子弟亲属名义作为“伴当”随行来华。与商译辈相似,他们也对中国文章典籍乃至笔墨文物有极大兴趣,但让他们更加怦然心动的却是清朝所有先进的科技文化和先进思想。

清朝初年,使团的官员们甚至是抱着敌对清朝的心态上路的,与清政府官员接洽时“率以亢简为致、恭谦为辱”,此时文士们还没有加入至燕行队伍中来。这一阶段传世的燕行录主要是使团三使臣(正副使书状官)所著:

两次任正使来华的郑太和著有《饮冰录》两种;

三次任正使来华的朗善君李俣则著录了三种《燕京录》;

两次任正使来华的南九万著有两种《燕行杂录》。

其他还有沈之源(正使)的《燕行日乘》,姜鲵年(副使)的《燕京录》,南龙翼(副使)的《燕行录》,朴世堂(书状官)的《使燕录》,闵鼎重(正使)的《老峰燕行记》,申■(副使)的《燕行录》,韩泰东(书状官)的《燕行日录》,金锡胄(正使)的《梼椒录》,任相元(副使)的《燕行诗集》,洪受畴(副使)的《燕行录》,尹弘离(书状官)的《沈行录》,李颐命(正使)的《燕行杂识》,闵镇远(副使)的《燕行录》。

这些纪行除《梼椒录》有二卷外,其余均只有一卷,文字简略,只是使团行程的一般性记录,且字里行间反映了他们作为使者出使清朝的复杂而又痛苦的心情,他们并不愿臣事清朝。

17世纪末(康熙中叶),实学思潮开始在朝鲜流传,至18世纪前半期,朝鲜著名实学思想家李瀷的“经世致用说”得到许多有识之士的认同,他们终于在实学思想里找到了调整与清人关系的依据,这就是舍虚务实、经世致用。其后发展为以朴趾源为代表的“北学派”,主张“利用厚生”,向中国乃至西方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富国强兵。在朴趾源眼里,清廷仍是夷狄,但他同时批判空谈“大义名分”的两班士大夫。在这种背景下,朝鲜有识之士争先恐后地加入到赴燕使团中,在乾隆朝中后期达到最高潮。

加入到使团中的士人们,其目的就是为了与清朝士人交流,因此“使行到彼时,军官书记诸人中,或有稍解文字者,则必以寻访彼人为高,致笔谈,或唱和,甚至于求得诗稿弁首之文。及其出来之后,必因使行、历行,往复书札,彼以香茶,此以楮管,语言不择于忌讳,赠遗贻同于馈问,互相效尤,转辗成习”。23此段文字正是朝鲜士人与清朝文士频繁密切交往的真实情形。”

最早随使团来华并产生巨大影响的朝鲜士人是金昌业。金昌业(1658—1721),号老稼斋,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初),随朝冬至使团来到北京,其兄金昌集是该使团的正使,他二人是清初以斥和抗清而著称的金尚宪的曾孙。金昌业在北京逗留46天,期间考察清朝各种制度、方、物,并与清朝文士有较多的交往。回国后,其述著六卷《老稼斋燕行录》对清朝的富庶与繁荣进行了全方位的介绍,引起朝鲜士人极大震动,因而得到广泛流传。

真正与清朝文士进行了思想文化交流的先驱者则是朝鲜著名士人洪大容。洪大容(1731—1783),号湛轩,字德保。乾隆三十一年(朝鲜英宗四十二年,1766年初),洪大容作为其叔父、使团收状官洪檍的子弟军官,随朝鲜冬至使团入京,洪大容赴燕:“所大愿则欲得一佳秀才会心人,与之剧谈。”24他在北京终于得偿所愿:结识了自杭州来京会试的文士严诚、潘庭筠、陆飞三人,尤与严诚交谊深厚。洪回国后,他们仍始终书信往来。后严诚染病去世的消息传到朝鲜,洪为之设位焚香以吊,并将吊辞转寄严氏族人,甚至多次写信教导严诚之子。洪去世后,其友朴趾源将其亡讯转托友人传知于江南。江南士人时称“洪严之交”为生死断金之交。

洪严等人由于言语不通,只能进行笔谈,而“会必竟日而罢,其谈也,各操纸笔疾书,彼此殆无停手,一日之间不啻万言”。他们的谈话内容则题材广泛,涉及政治制度、伦理道德、哲学思想、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社会人情风俗等各个方面,是两国实学思想的一次大交流,并因洪大容的六卷本《湛轩燕记》的广泛流传,对朝鲜北学派实学思想的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正是受洪大容等人卓有成效的文化交流的鼓舞,朴趾源这位实学派大师带着强烈的探求心欣然踏上了清朝的土地。

朴趾源(l737—1805),字仲美,号燕岩。其堂兄朴明源是朝鲜英祖驸马,正宗朝数次出使清朝。乾隆四十五年(朝鲜正宗四年,1780),朴明源任进贺兼谢恩正使出使清朝,朴趾源作为“伴倘”随行,先到达北京,又奉皇旨赴热河为乾隆帝贺七十大寿。期间,他仔细考察了清朝的城墙、烧窑、制砖、车辆、道路等形制,提出自己的结论和建议。他在热河大学、北京朝鲜馆逗留期间,结识了清朝名士严嘉铨、鹄汀等人,常作竟夜笔谈。

朴趾源来华正当清乾隆朝鼎盛时期,虽然朴趾源说“东方慕华即其天性”,却仍将清人看作是“寄居中国”的夷狄,但清朝的富庶繁荣给了朝鲜使者们巨大的心理冲击,我们可以在其字里行间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他对重要城邑、驿站都有生动的描述,使我们今天仍然能够清楚地了解当时朝鲜人行走在清朝土地上时那种复杂的心态。以下是他对北京的一些描写:“朝阳门,其制度一如山海关,但目不暇视,缁尘涨天,车载水桶,处处洒道。”“琉璃厂:共有二十七万间。自正阳横亘至宣武门有五巷,而皆琉璃厂,海内外货宝之所居积也。”“紫禁城,高二丈,石址砖筑,覆以黄瓦,涂以朱红,壁面如绳削,光润如倭漆。”25

回国后,朴趾源完成了其巨著《热河日记》,内容不但有纪行、笔谈录,还有大量评述、散文、小说。他在书中以自己亲身考察的实践,阐述其“利用厚生”的实学思想,对当时朝鲜士人产生巨大影响。

与洪大容、朴趾源一道推动北学派大潮的还有朝鲜的一帮新锐士人,朴齐家、柳得恭、李德懋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都得到朝鲜正宗国王的特殊提拔,担任过正宗国王特设的奎章阁检书官,也都曾随团访问过清朝。

朴齐家(1750—1815),字在先,号楚亭,又号贞蕤,他在清乾隆末至嘉庆初曾4次来华:

乾隆四十三年(朝鲜正宗二年,1778),蔡济恭谢恩使团;

乾隆五十五年(朝鲜正宗十四年,1790),黄仁点圣节兼谢恩使团;

乾隆五十六年(朝鲜正宗十五年,1791),赵尚镇谢恩使团;

嘉庆六年(朝鲜纯宗元年,1801),赵尚镇谢恩使团。

李德懋(1741—1793),字懋官,号炯庵,又号雅亭,他在1778年与朴齐家一起访问了燕京。

柳得恭(1749一?),字惠甫,号冷斋,曾3次来华:

乾隆四十三年(朝鲜正宗二年,1778),李溵沈阳问安使团;

乾隆五十五年(朝鲜正宗十四年,1790),黄仁点圣节兼谢恩使团;

嘉庆六年(朝鲜纯宗元年,1801),赵尚镇谢恩使团。

此三位朝鲜青年才俊均于1778年首次来到中国,正当乾隆盛世,清朝强大的国力给他们极大的震憾,燕京盛京繁荣的文化也让他们倾心,而清朝士人也对这些东国学子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研读学问,赠答诗文,以至建立深厚的友谊。

柳得恭与朴齐家最后一次相携来华时,他们交游名录包括:“沈阳书院诸生十三人;燕中缙绅、举人、考廉、布衣共四十一人;琉球国使臣四人。”26这其中包括著名诗人纪昀、李鼎元等人。纪昀时任礼部尚书一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交往乃至结下深厚的友谊,互赠诗集、书籍,唱和诗赋。

名单里还有著名画家罗聘、沈刚、陈森等人。更让柳、朴受益匪浅的是与学问家陈箓、钱东垣(钱大昕之侄)、黄丕烈等人的交往。

在与清朝硕儒名家的密切交往中,这些异国学子大开眼界,更在思想学问上产生了飞跃。归国后,他们均有著述,述其行程,载录事务,但更重要的是鼓吹北学,较为客观地为当时的朝鲜人展示了清朝繁荣的盛世景况。

李德懋写下了《入燕记》,柳得恭则著有《滦阳录》和《燕台再游录》,但影响最为广泛的是朴齐家的《北学议》。朴齐家在这部名著里公开向陈腐的“华夷论”宣战,正是4次访华对中国政治经济制度、文化典章建立了坚定的信心,给了他这份勇气。

嘉庆朝中,来华访问的朝鲜著名士人有金正喜、赵寅永等人,他们与清朝士人的交流偏重于金石考古学问。金正喜,字秋史,号阮堂。清嘉庆十五年(朝鲜纯宗十年,1810)初,随其父金鲁敬(冬至使副使)来华,时年仅25岁。就学于著名学者翁方纲、阮元等人,深受他们的学识、学风的影响,并带回大批考古学著作,开创了朝鲜金石考古学,被后世誉为“阮堂大师”。

(三)清廷对朝鲜国王和使者的赏赐

清廷在文化思想交流活动中有时也采取主动的态势,利用朝鲜使团向朝鲜输出汉文化,主要通过向朝鲜国王和使者赏赐大量汉文典籍、匾额和文化用品来实现。

朝鲜使团在京进行朝贡或其它谢恩、陈奏等使命时,清廷不但要对朝鲜国王(有时还有王妃、世子等其他王室成员)进行赏赐,也赏赐使团成员银两和各种物品。在崇德至康熙年间,这种赏赐也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正官均有定额,从人被分为有赏者和无赏者,后来扩大到整个使团。赏赐物品种也从最初的几种发展到数十种。到乾隆年间,清帝对藩属国朝贡者的赏赐达到极其繁琐的程度,特别是乾隆末年,对朝贡使者的加赏常达十余次之多。在原银两、鞍马、锦缎等惯常赏赐品之外,又增加了许多品种:

御书类:御制千叟燕诗、御书福字等。锦缎裘皮类:漳绒、八丝缎、五丝缎锦、闪缎、章绒蟒缎、大卷缎、倭缎、回子缎、回子绸、回子布、洋花缎、云缎、貂皮。金银玉器类:元宝、金鞘小刀。用品类:大荷包、小荷包、酒盅、寿杖、鼻烟壶、火镰、各种笔墨纸砚。器具类:玻璃器、瓷器、漆器、象牙器。御用品:茶叶、鼻烟、各种水果、食物。

康熙五十六年(1717),朝鲜国王因眼疾令其使者求购空青(御用药物),康熙帝为之特遣敕使赍空青往赐,属于“特赐”之例。雍正、乾隆帝与朝鲜国王开始了进贡与回赐的拉锯战,这榭情况一直持续到嘉庆、道光朝。这一阶段的赏赐品种类极其繁多,试将其做一分类:

印诰:玉钮金印、诰命;御书:御笔福字、寿字、匾额等;书籍:御制诗、《仿宋板五经》等;笔墨纸砚:宋澄泥仿唐石渠砚、端砚、梅花玉版笺、仿澄心堂纸、宣纸、花笺、福字花笺、花绢、徽墨、湖笔等;裘皮:黑狐皮裘、黑貂皮、貂皮等;锦缎布匹:大蟒缎、小蟒缎、织金缎、八丝缎、红羽缎、石青缎、龙缎、采缎、大缎、妆缎、锦缎、倭缎、闪缎、素缎、帽缎、彭缎、青缎、漳绒、宁绸、宫绸、春绸;江绸、线绸、纺丝、纱等;金银玉器珠宝:金元宝、银元宝、金钱、银钱、金铃、银铃、玉如意、玉香炉、玉笔洗、珊瑚珠等;装饰器具:玉器、瓷器、玻璃器、洋瓷法琅器、雕漆器等;马具军品:一等鞍马、二等鞍马、弓箭撒袋、玲珑案辔等;日用品:荷包、十锦扇等。

可以看出,赏赐品一般以锦缎布匹为主,辅以笔墨纸砚和其它器具物品。加赐御书字、匾额及汉文典籍,是清帝给朝鲜、琉球、安南等国的殊荣,具有浓厚的文化思想交流意味。

这一阶段加赐朝鲜国王的御书匾额计有:乾隆八年(1743)“式表东藩”,乾隆四十三年(1778)“东藩绳美”,嘉庆十年(1805)“礼都绥藩”,道光九年(1829)“缵服扬休”。

清廷通过朝鲜使团赐予了朝鲜大量的汉文典籍,以雍正、乾隆朝最多。

雍正所赐有:《周易折衷》、《朱子全书》、《康熙字典》、《性理精义》、《诗经传说汇篡》、《韵与阐微》等。而乾隆则屡有大手笔:除经常赐予御书“福”字笺、御制诗章、御制匾额外,《四库全书》、《仿宋版五经》、《明史》等都曾作为特赐礼品送给朝鲜。

清朝皇帝们的赏赐品在一定程度上充实了朝鲜使团的行囊,也可以看作是朝鲜使团文化交流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柳公权(公元778年-公元865年),字诚悬,唐代书法家,楷书四大家之一。汉族,京兆华原(今陕西铜川市耀州区)人。官至太子少师,世称“柳少师”。柳公权书法以楷书著称,与颜真卿齐名,人称颜柳。他的书法初学王羲之,后来遍观唐代名家书法,认为颜真卿,欧阳询的字最好,便吸取了颜,欧之长,在晋人劲媚和颜书雍容雄浑之间,形成了自己的柳体,以骨力劲健见长,后世有“颜筋柳骨”的美誉。

柳公权是唐代的大书法家。一次,他到京城办公事,当时的皇帝唐穆宗说:"我曾经在佛庙里看见过你的字,早就想见你了。"为了嘉奖柳公权,皇帝升了他的官,然后又问柳公权用笔的方法,他回答说:"心里正直笔才会拿得正,才可以叫做书法。"唐穆宗马上变了脸色,以为柳公权是用笔法来向他提意见。

中文名

柳公权

别名

诚悬

国籍

中国

民族

汉族

出生地

京兆华原(今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

出生日期

公元778年

逝世日期

公元865年

职业

书法家

主要成就

首创柳体

代表作品

《金刚经碑》《玄秘塔碑》《神策军纪圣德碑》

时间

中唐

目录

1人物生平

2代表著作

3轶事典故

▪戒骄成名

▪人外有人

▪心正笔直

4社会影响

▪蜚声播誉

▪百代楷模

▪名家评价

5后世纪念

1人物生平编辑

柳公权画像(5张)

唐代宗大历十三年(公元778年),柳公权生于京兆华原(今陕西铜川市耀州区)人,字诚悬。祖父柳正礼,时任唐邠州士曹参军,其父柳子温曾任丹州刺史,其兄为唐名臣柳公绰。

柳公权从小就喜欢学习,十二岁就能作辞作赋。 [1]

唐宪宗元和三年(公元808年)中进士,初仕为秘书省校书郎。李听镇守夏州,任他为掌书记之官。唐穆宗即位,柳公权进京回奏政事,穆宗召见,对他说:“我在佛寺中看到你的笔迹,很久就想见见你。”就升任他为右拾遗,补翰林学士之职,后又升为右补阙、司封员外郎。唐穆宗荒淫,行政乖僻,他曾向柳公权问怎样用笔才能尽善尽美,柳公权回答说:“用笔的方法,全在于用心,心正则笔法自然尽善尽美。”皇帝面带愧色,知道他这是借用笔法来进行劝诫。柳公权历事穆宗、敬宗、文宗三朝,都在宫中担任侍书之职。他的哥哥柳公绰在太原任职,写信给宰相李宗闵说:“我的弟弟苦心钻研文章书法

柳公权画像

,先朝只任他为侍书,这种职务,和占卜小吏没有什么区别,我也以此为耻,请给他调换一个闲散职位。”于是升任右司郎中,又转为司封郎中、兵部郎中、弘文馆学士。文宗思念他,又召他为侍书,升任谏议大夫。不久又改为中书舍人,充任翰林书诏学士。每次在浴堂回答文宗的提问,常常是蜡烛烧完了,而谈兴正浓,不肯花工夫去取蜡烛,宫中婢女便用蜡油谌纸来照明。[1]

他曾随从文宗去未央宫花园中游玩,文宗停下车子对柳公权说:“有一件使我高兴的事。过去赐给边兵的服装,常常不能及时发下,现在二月里就把春衣发放完毕。”柳公权上前祝贺,文宗说:“只是祝贺一下,还不能把你的心意表达清楚,你应作首诗向我祝贺。”宫人催他亲口念给皇帝听,柳公权应声念道:“去岁虽无战,今年未得归。皇恩何以报,春日得春衣。”文宗听了很高兴,赞赏了好大一会儿。[1]

有一次文宗在便殿召见六位学士,文宗说起汉文帝的节俭,便举起自己的衣袖说:“这件衣服已经洗过三

《金刚经》

次了。”学士们都纷纷颂扬文宗的节俭品德,只有柳公权闭口不说话,文宗留下他,问他为什么不说话,柳公权回答说:“君主的大节,应该注意起用贤良的人才,黜退那些不正派的佞臣,听取忠言劝戒,分明赏罚。至于穿洗过的衣服,那只不过是小节,无足轻重。”当时周墀也在场,听了他的言论,吓得浑身发抖,但柳公权却理直气壮。文宗对他说:“我深知你这个舍人之官不应降为谏议,但因你有谏臣风度,那就任你为谏议大夫吧。”第二天下旨,任他为谏议大夫兼知制诰,学士衔仍旧。开成三年,调转为工部侍郎,只不过是备员而已。文宗曾召他问事,对他说:“外边有什么议论?”柳公权回答说:“自从郭日文被任为邠宁节度使,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好。”文宗说:“郭日文是尚父郭子仪的侄子,太皇太后的叔父,在职也没有过错。从金吾大将升任小小的邠宁节度使,还议论什么呢?”柳公权说:“凭郭日文的功绩和品德,任命为节度使是合适的。人们议论的原因,据说是郭日文把两个女儿献入宫中,因此才升官,这是真的吗?”文宗说:“他的两个女儿进宫,是来看望太后的,并不是他进献女儿。”柳公权说:“常言说,瓜田

柳公权作品

不拾履,李下不整冠,如没有嫌疑,为什么这事嚷得家谕户晓?”他因而举出王珪劝太宗送卢江王妃出宫的事例来说明利害,文宗当即派内使张日华把二女送还郭日文家。柳公权忠正直言匡求失误,大都和这事一样。柳公权屡次升迁,在文宗朝升为学士承旨。唐武宗即位,罢去内府学士官职,任命他为右散骑常侍。宰相崔珙举荐他为集贤殿学士、判院事。李德裕本来对柳公权不错,当柳公权被崔珙举荐时,很不高兴,降他为太子詹事,改为太子宾客。再历升为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河东郡开国公,封邑二千户。又任为左常侍、国子祭酒。历升工部尚书。咸通初年,改任太子少傅,又改任太子少师,在三品、二品的官位上达三十年之久。咸通六年去世,赠衔太子太师,时年八十八岁柳公权最初学习王羲之的书法,广泛浏览近世各家笔迹,形成自己遒劲、妩媚的书风,自成一家。当时公卿大臣家为先人立碑,如果得不到柳公权亲笔所书的碑文,人们会认为是不孝行为。外国使者来进贡,都专门封上货币,上面注明这是购买柳公权书作的专款。长安西明寺的《金刚经碑》为柳公权所书,兼收钟繇、王羲之、欧阳询、

《神策军碑》

虞世南、褚遂良、陆东之等人的笔法,更是他得意之作。文宗在夏天和学士们联句作诗,文宗的首联是:“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续作:“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当时丁、袁等五学士都相继联句,文宗只吟诵柳公权两句诗,论道:“词句清丽,诗意表达充分,不可多得。”于是命柳公权题写在宫殿的墙壁上,每字方圆五寸,文宗看了以后,赞叹说:“钟繇、王羲之再生,也超不过啊!”[1]

宣宗大中初年,升为少师,柳公权进宫答谢,宣宗召他上殿,让他当面书写三幅字,军容使西门季玄替他捧砚台,枢密使崔巨源替他伸纸。一幅写的是正楷十个字,“卫夫人传笔法于王右军”;一幅是行书十一个字,“永禅师真草《千字文》得家法”;一幅是草书八个字,“谓语助者焉哉乎也”。赏赐给他锦缎、瓶盘等银器,并命令他亲自书写答谢表,不拘楷书、行书,宣宗对他的谢表,特别珍惜。柳公权专心于书法艺术,没有精力管理家

柳公权书李晟碑

务,他替勋臣贵戚家书写碑文,每年得到大量的金钱馈赠,这些钱大都被主管财物的奴仆海鸥、龙安等人偷去。他存放着一筐酒具杯盘等银器他发现筐上的封条原封未动,但器皿却不翼而飞。他审问海鸥,海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丢的。”柳公权微微一笑,说道:“大概银杯长出翅膀飞去了。”就不再说什么。他珍视的只有笔砚和书画,都亲自锁起来。他曾品评砚石的高下,他认为青州的石末砚为第一,轻磨即可发墨;黑石砚次之。[1]

他特精于《左传》、《国语》、《尚书》、《毛诗》、《庄子》,每讲说一词一义,常写满好几篇纸。他通晓音律,却不喜欢听演奏,他常说:“这是由于听音乐容易使人产生骄慢情绪的缘故。”[1]

在咸通六年(公元865年)卒,赠太子太师,时年八十八。

2代表著作编辑

序号

著作名

序号

著作名

序号

著作名

序号

著作名

1

金刚经刻石[2]

2

李晟碑[3]

3

回元观并序

4

冯宿碑

5

苻璘碑

6

玄秘塔碑

7

神策军碑

8

刘沔碑

9

魏公先庙碑

10

高元裕碑

11

复东林寺碑[4]

12原道碑[5]

3轶事典故编辑

戒骄成名

柳公权画像及名言[3]

柳公权小的时候,字写得很糟,常常因为大字写得七扭八歪受先生和父亲的训斥。小公权很要强,他下决心一定要练好字。经过一年多的日夜苦练,他写的字大有起色,和柳家塬年龄相仿的小伙伴相比,公权的字已成为全村最拔尖的了。从此以后,他写的大字,得到同窗称赞、老师夸奖,连严厉的父亲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小公权感到很得意。[6]

人外有人

柳公权水墨画像

一天,柳公权和几个小伙伴在村旁的老桑树下摆了一张方桌,举行“书会”,约定每人写一篇大楷,互相观摩比赛。公权很快就写了一篇。这时,一个卖豆腐脑的老头放下担子,来到桑树下歇凉。他很有兴致地看孩子们练字,柳公权递过自己写的说:“老爷爷,你看我写得棒不棒?”老头接过去一看,只见写得是“会写飞凤家,敢在人前夸。”老头觉得这孩子太骄傲了,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看这字写得并不好,值不得在人前夸。这字好像我担子里的豆腐脑儿一样,软塌塌的,没筋没骨,有形无体,还值得在人前夸吗?”几个小伙伴都停住笔仔细听老人的品评,小公权见老头把自己的字说得一塌糊涂,不服气地说:“人家都说我的字写得好,你偏说不好,有本事你写几个字让我看看!”

老头爽朗地笑了笑,说:“不敢当,不敢当!我老汉是一个粗人,写不好字。可是,人家有人用脚都写得比你好得多呢!不信,你到华京城里看看去吧!”

《玄秘塔碑》

第二天,他起了个五更,悄悄给家里人留了张纸条,背着馍布袋就独自往华京城去了。[6]

柳公权一进华京城寿门,只见一个黑瘦的畸形老头,没有双臂,赤着双脚坐在地上,左脚压住铺在地上的纸,右脚夹起一支大笔,挥洒自如在写对联。他运笔如神,笔下的字迹似群马奔腾,龙飞凤舞,博得围观看客们阵阵喝彩。[6]

小公权惭愧极了,心想:和写字画汤的老爷爷比起来,我真是差得太远了。他“扑通”一声跪在老爷爷面前,说:“我愿拜你为师,我叫柳公权,请收下我,愿师傅告诉我写字的秘诀……”[6]

柳公权书法(19张)

小公权一再苦苦哀求,老人向公权说:“这就是我写字的秘诀。我自小用脚写字,风风雨雨已练了五十多个年头了。我家有个能盛八担水的大缸,我磨墨练字用尽了八缸水。我家墙外有个半亩地大的涝池,每天写完字就在池里洗砚,池水都乌黑了。可是,我的字练得还差得远呢!”[6]

柳公权把老人的话牢牢地铭刻在心里,自此,柳公权发奋练字,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子,衣肘补了一层又一层。他学习颜体的清劲丰肥,也学欧体的开朗方润,学习字画汤的奔腾豪放,也学宫院体的娟秀妩媚。他经常看人家剥牛剔羊,研究骨架结构,从中得到启示。他还注意观察天上的大雁,水中的游鱼,奔跑的糜鹿,脱缰的骏马,把自然界各种优美的形态都熔铸到书法艺术里去。

柳公权终于成为中国唐代著名的书法家。他的字,结构严谨,刚柔相济,疏朗开阔,为书法界所珍视,素有“颜筋柳骨”美称。可是,柳公权一直到老,对自己的字还很不满意。他晚年隐居在华京城南的鹳鹊谷(现称柳沟),专门研习书法,勤奋练字,一直到他88岁去世为止。[6]

心正笔直

《神策军碑》

柳公权不但是一位有名的大书法家,还是一位为人耿直、敢于直言的人。

有一年,皇帝唐穆宗在一座寺院里,看到了柳公权写的字,心里十分喜爱,很想见一见他,在一起谈论谈论书法。正巧,没过多久,柳公权从自己做官的地方夏州(现今陕西北部)来朝廷办事。唐穆宗听说柳公权来了,就让他来见自己,把他留在朝廷里做了右拾遗(负责给皇上提建议的官)。

一天,唐穆宗和柳公权在一起谈论书法,唐穆宗向柳公权请教说:“你的字写得笔法端正、刚劲有力,可我却写不了那么好,怎样用笔才能把字写好呢?”听了唐穆宗的问话,柳公权心想:我早就听说皇上整天吃喝玩乐,不理朝政。我何不借这个机会劝劝他呢?

于是,他对唐穆宗说:“写字,先要握正笔。用笔的要诀在于心,只有心正了,笔才能正啊!这跟国家大事是一个道理,不用心不行啊!”

听了柳公权的话,唐穆宗知道他是借讲笔法在规劝自己,不由得脸红了起来。[7]

4社会影响编辑

蜚声播誉

柳公权水彩画

柳公权在唐代元和以后书艺声誉之高,或世无第二人。当时公卿大臣家碑志,不得柳公权手笔者,人以子孙为不孝。而且柳公权声誉远播海外,外夷入贡,皆别署货员,曰:“此购柳书。”皇帝的重用,大臣的推崇,固然可以转易一时风气,但此并非柳公权声誉鹊起的主要原因。柳体以创造一种新的书体美,征服了当代,也赢得了后代,“一字百金,非虚语也”。五代时杨凝式卓然雄立,对唐代颜、柳之书学多有继承并发扬。苏轼说:“自颜、柳没,笔法衰微。加以唐末丧乱,人物凋落,文采风流扫地尽矣。独杨公凝式,笔迹雄杰,有二王、颜、柳之风。此真可谓书之豪杰,不为时世所汩设者。”《邵氏见闻录》亦云:“凝式自颜、柳入二王之妙,楷法精绝。”这是唐以后学柳书而能自出机杼的一位承前启后的卓越书家。再如僧人应之,俗姓王,闽人,《南唐书》称其习柳氏笔法,以善书冠江左。这说明五代十国虽干戈纷扰,书学转入低潮,但唐之流风遗泽犹存,学颜学柳一脉未断。宋代书学复兴,且从唐代的重法中走向重意的新境界,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书风。有宋一代非常推崇颜书、柳书,其学柳书者不可胜数。石曼卿学颜,也汲取柳之风骨,正如范仲淹为他作诔文《祭石曼卿》中说:“延年之笔,颜筋柳骨。散落人间,宝为神物。”宋四家学唐而各有所近,如蔡襄学颜,苏轼尤近颜,黄庭坚近柳,米芾近褚。其实宋四家都经历过颜与柳的书学殿堂,自得自悟,都能巧妙地化入自己的书艺中。蔡襄(字君谟)瓣香颜书,但亦精柳书,认为《阴符经序》“善藏笔锋”,是柳书之最精者。董其昌曾说:“余曾见柳诚悬小楷《度人经》,遒劲有致。蔡君漠《茶录》,颇仿之。”(《画禅室随笔》)董乃深识柳书三昧者,此说可窥蔡学柳之一斑。苏轼也为柳书知音,研习甚深,评论警策。他虽不以柳书为面目,但融取精蕴。《山谷题跋》云:“东坡道人少日学《兰亭》,故其书姿媚似徐季海,至酒酣放浪,意忘工拙,字特瘦劲如柳诚悬。”黄庭坚也学柳,结体紧结,实源于薛曜、柳公权。《寒食诗跋》自云“于无佛处称尊”,敢与其师分庭抗礼。“此跋即糅合柳书、《瘗鹤铭》的特色,参以己意,融气势、韵趣于一炉,纵横挥毫,而意志悠然”(侯镜昶《书学论集》)。黄庭坚学柳深得其蕴,钱泳《书学》中就说:“山谷学柳诚悬,而直开画兰画竹之法。”米芾虽曾贬斥柳书,但他又赞扬“柳公权如深山道士,修养已成,神气清健,无一点尘俗。”(《书评》)两者似乎矛盾,但又确实存在于柳书之中。而米芾自己学书过程是由颜真卿而至柳公权,由柳而欧、褚,后研法帖,入魏晋之境。米芾说:“余初学颜,七、八岁也。字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紧结乃学柳《金刚经》。”(《宝晋英光集》卷八)后来他偏激地贬斥柳书“丑怪恶札”,可谓数典忘祖。宋僧中也多有学柳书者。如释梦英,正书学柳。明杨士奇云:“梦英楷法一本柳诚悬,然骨气意度皆弱,不能及也。”其书《夫子庙堂记》(石存西安碑林),可称柳书嫡脉。释正蒙,书得诚悬法《石墨镌华》;释梦贞,善柳书(《皇朝事实类苑》);释瑛公,独杜门手写《华严经》,精妙简远之韵,出于颜、柳(《石门文字禅》);释思齐,书师柳公权,有所书《放生池碑》在杭州(《书史会要》),如此等等,不复遍举。这可能与柳公权写的《金刚经》名闻遐迩有关。在宋代,柳体像颜体一样,借助于刻书印刷而进入千家万户,家喻户晓。宋代刻书,在北宋大抵是用欧体笔法。南宋以后,则兼用颜体、柳体。当时的闽本,就多用柳体字;而江西刻本有的也用柳体,或用颜体;而蜀本就多用颜体。其时颜体较为时尚,而又以欧、柳二家书法刻版最为美观,可见柳书在唐宋书坛蜚声播誉,柳体又广泛地渗透于民间。[3]

百代楷模

柳公权蒙诏帖

书学的高潮于金代暂时衰落,然学柳者却不绝如缕。刻于金皇统四年(1144)的《沂州普照寺碑》,乃集柳公权书所成,仲汝文撰,楷书二十四行,行六十二字。论者或谓:“虽为集缀所成,然字字挺拔,笔笔雄整,大似公权得意之作,比今所传《玄秘塔》与《李晟碑》直有雅俗天渊之别,学柳者能从此入,庶不为米芾所嗤。”(《碑帖叙录》)元代赵孟俯中年学钟繇“二王”,后又学李邕、苏灵芝。虽然不以柳为面目,但也取其骨,自铸赵体。刘宗海云:“从子昂翁笔砚之侧,知其下笔处颜筋柳骨、银钩铁画果是也。”(《书林藻鉴》)明代董其昌对于柳书最有会心。他曾说:“柳尚书极力变右军法,盖不欲与《禊帖》面目相似,所谓神奇化为臭腐,故离之耳。凡人学书,以姿态取媚,鲜能解此。余于虞褚颜欧,皆曾仿佛十一。自学柳诚悬,方悟用笔古淡处。自今以往,不得舍柳法而趋右军也。”(《画禅室随笔》)董氏学一生,并能从柳书变法中得到启发,故其论柳,自然精警。由明入清的行草名家王铎力学柳书,《拟山园帖》所书正书颇得柳体之精髓,而临作如《圣慈》、《紫丛靸鞋》则取神遗貌,

柳公权墓景观(15张)

自为心裁。清代学颜名家辈出,而学柳者也可比列。书法名家梁同书、梁诗正都学柳。《鉴止水斋集》云:“(同书)公书初法颜、柳,中年用米法,七十后愈臻变化,纯任自然。”《国朝先正事略》:“(诗正)公书初学柳诚悬,继参文、赵,晚师颜、李。”此外如大臣左宗棠的行书,俱出颜真卿、柳公权。闺秀如王鉴(郝懿行妻)其书法欧、柳。康有为虽对柳书有贬语,但他主张在科举中用柳体,说:“柳之《冯宿》、《魏公先庙》、《高元裕》最可学,直可缩入卷折。大卷得此,

柳公权书法作品(4张)

清劲可喜,若能写之作折,尤为遒媚绝伦。”柳体的生命不是“馆阁”所能牢笼的,但是因科举而习柳者却是大有其人。在新的时代,人们正以新的目光研究柳书,学习柳书。柳体成为中小学生最通用的习字法帖。而书法家又正淘洗融冶,以其精华,以其书魂,去重建更辉煌的现代书艺大厦。

大唐文化瑰丽堂皇,柳公权、贺知章、王维等人皆是当时科举考试的状元。文化繁荣,书法艺术名家辈出。初唐有欧、虞、褚、薛;盛唐有张旭、颜真卿、怀素诸人;中晚唐有柳公权、沈传师诸大家。柳公权从颜真卿处接过楷书的旗帜,自创“柳体”,登上又一峰巅。后世以“颜柳”并称,成为历代书艺的楷模。[3]

名家评价

王世贞:“所书《兰亭》帖,去山阴室虽远,大要能师神而离迹者也。”

康有为:“诚悬则欧之变格者。”

苏轼:“柳少师书本出于颜,而能自出新意。”

朱长文:“盖其法出于颜,而加以遒劲丰润,自名一家。”[3]

5后世纪念编辑

主题词:柳公权墓

柳公权墓

柳公权墓

地在耀州区阿子乡让义村北约1公里处。东西82米,南北64米,圜丘。柳公绰,柳公权系铜川耀州区人,亲生兄弟。绰墓在东,权墓在西,相距46米。墓前各立石碑1通。1碑上款楷书“赐进士及第兵部侍郎兼副都御史陕西巡抚毕沅书”,中行隶书大字“唐兵部尚书柳公公绰墓”,下款楷书“大清乾隆岁次丙申孟秋知耀州事张凤鸣立石”;另一通上、下款与前碑相同。中行隶书大字“唐太子师河东郡王柳公公权墓”。碑距墓丘均5米。1956年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990年省文物事业管理局批准成立柳公权墓文管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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